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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一次,我天空里的太阳,将由我亲手熄灭。”
2017年的东京与1984年的爱知交错重叠,对于多年前犯下的罪行,嫌疑人已经供认不讳,然而他的自白却将众人引入更深的迷宫之中。
凶手的儿子与死者的女儿,都对警方的结论心存疑虑,因此暗中联手展开调查,一步步揭开父辈终生隐瞒的秘密。
善与恶,是与非,罪与罚,逻辑与感性……一切看似对立不相容的事物,在巨大的命运齿轮面前立场反转,阴阳颠倒,终于合二为一。
“光影同生,昼夜共存,宛如白鸟与蝙蝠在空中对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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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三年前,那把刀就应该刺进我的心脏。
我殺了人,三天后,警方却抓住了另一个凶手。
我想保护自己的家人,却陷他人于不幸。原来,逃脱法网后,痛苦与恐惧才是我真正的惩罚。
事到如今,谎言就是真相。那个威胁我坦白一切的男人必须消失。
我不得不再次夺走一条清白无辜的性命。
以上我说的,全是谎言。
“我还是不明白,三十多年前的案子,是怎么跟这次的案子扯上关系的?”坐在自由席的座位上,五代交抱起双臂。
“不用那么在意吧。仓木确实和当年那个案子有关,只不过对侦查人员来说不算什么重要角色,好比电影里的群演,一个跑龙套的,事到如今又能扯出什么呢?”
“不明白,完全不明白。”五代耸了耸肩。
到了三河安城站,两人前往出租车站。五代已经来过一趟,一切熟门熟路,直接告诉出租车司机:“去篠目。”
他们在仓木家门前下车。五代深吸一口气,上前按下门禁的按钮。等了片刻,无人应答。难道不在家?五代和中町面面相觑。
就在这时,背后有声音传来:“又怎么了?”两人回头一看,仓木就站在那里,手上提着纸袋。
“有件事必须向您确认。”五代说。
“是吗?那请进,不过我没什么可招待的。”仓木掏出钥匙开门。
进了家门后,两人被引入上次的房间。仓木说了声“请稍等”,便从纸袋里取出鲜花,供到神龛上后合掌默祷。他的背影看上去越发瘦小。
“不好意思。”说着,仓木在五代他们对面落座。
“您定期给神龛供奉鲜花吗?”五代问。
“看心情,今天不知怎么就想买花了。”仓木淡淡一笑。他比上次看起来要虚弱,不知是不是错觉。“您想确认什么?”
“就是上次去东京的事。您在十月五日去东京,第二天返回,请问是为什么?”
“我说过了,想看看儿子。”
“仅此而已?”
“您什么意思?”
“十月六日傍晚,您去了东京站旁的一家咖啡馆。”
仓木表情明显僵住了,一时答不上话来。
“您看上去很讶异。我们为什么会知道,说来也不稀奇。”五代观察着他的表情继续说道,“我不详细解释了,简单来说,东京这样的城市里遍地都是监控摄像头。餐厅、便利店当然是为了自我保护,街上也随处可见。公共电话曾是那些为非作歹之人好用的工具,现在却成了警察的得力助手。一旦确定凶手使用过,警方会分析东京所有公共电话附近的监控录像,因为其附近一定装有摄像头,目的就是捕捉使用者的样貌。您也一头栽进了这张监控的巨网。顺便一提,监控录像清楚地拍到了您见的人——白石律师。不用我多说了吧。”
仓木沉默着,视线放空,但看眼神显然不是在发呆。五代暗想,莫非是在纠结什么?
“上次您回答说,只和白石律师通过电话,不曾见过面,打电话是为了免费的法律咨询。然而事实上,几天后您就去东京见了白石律师。可以解释一下吗?”
仓木依然一言不发,宛如凝固了一般纹丝不动。
五代挪到可以直视仓木的位置。“我去见了浅羽洋子女士和织惠小姐。”
仓木的眼睑微微一动。
“洋子女士告诉我,富冈八幡宫的符纸是她送给您的。既然如此,您为什么要说忘了?不可能忘记吧?”
仓木闭上眼睛,阻挡了五代的直视。
“您为什么要去翌桧?为什么向儿子隐瞒?您没有对浅羽母女交代,您就是三十多年前‘东冈崎站前金融从业者被害案’的遗体第一发现者,这又是为什么?”
仓木睁开眼,缓缓站起身,来到神龛前方,像刚才那样双手合十。
“仓木先生……”
“够了。”
“什么?”
仓木转向五代他们。五代吃了一惊,他的神情异常平静,与刚才完全不同。
“一切罪行由我犯下,所有案子的凶手都是我。”
“一切……难道说——”
“是的。”仓木点了点头, “是我杀了白石律师,刺死灰谷昭造的也是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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